是林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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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兔/学院设】这就是你所希望的一切?(二)

*此文章固定更新时间为每个星期六的不定时更新√

*与三次无关的架空纯人类学院设定,有不合理的地方皆是正常现象,后续会揭晓

*伪全员向,内含大部分自家私设,含有原作没有的私设人物登场,有私设人名出没

*兔子主视角,第一和第三人称交错更换注意

*日常+时间线错乱注意,后期剧情有反转

有关人名的请看这里:【其实不看也没事儿,我会有提示和备注的】

以上都可以接受,那就请往下翻,进入正文

(一)<<<前篇指路









“唉……真是令人悲哀。”先是打破这段诡异寂静的是何溥清,少年们闻声便纷纷望向对面托着腮的“救世主”。只见黑发男人盯着手里晃来晃去的罐装啤酒,缓缓叹息,“诺尔曼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奥列格不解地发出声,被钟华宏用手肘狠狠怼了一下腹部。

“是,他可是约翰那老家伙最喜欢的孩子之一。”尼基塔接了何溥清的话向两位少年解释道,紧接着切开一小块牛肉往嘴里送,“换做我,比起米粒家那样的叛逆臭小子,也更钟爱这样的一个乖孩子。”

“得了吧,就你这货?想有诺尔曼这样的乖孩子?我看你最终还是会错付的。”库兹马闻声便朝尼基塔白了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转头自行忽略了对方黑着脸准备用刀叉攻击自己的模样。

“喂、喂…你俩都这时候了,还吵呢?适可而止点吧。”冯瑞卿瞅着那两毛家人再现经典场景,抹了额前一把冷汗,连忙起身与何溥清拉住了尼基塔。

两位少年眨巴眨巴双眼,一同望向各自坐在自己旁边的兄长。列昂尼德察觉到毛家少年投来的目光,仅仅只是揉了一把奥列格的毛发,随后看向钟华岷给人无声示意。钟华岷会意后顿时感到无语。

得,自己不想跟弟弟解释,直接把茬扔给我来接,娘希匹的。

面对着少年们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得自己发毛,钟华岷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扶额开始回想:“罗伯茨…我没记错的话,他同时作为蓝星的预备见习教师,是主要负责高二C班的英法语老师。有时也会去教约翰负责带的那个班级,也就是你们A班的死对头——隔壁高二B班。”

“我不清楚你们有没有留意过,早期罗伯茨在罗纳德还是见习老师且忙于学业时,作为代理班主任还是会经常出现在C班的。只不过自从前不久罗纳德作为正式的老师接任了C班后,罗伯茨就相比以往较少出现在C班了。最近更因为大学学业繁忙的缘故没再现身于C班。”

“这块我好像听说过,”钟华宏立即举起手,仿佛他现在就是在学校上课一样,“我在走廊听到有C班的同学抱怨过,他们不喜欢现在的那个名叫罗纳德的数学老师,更希望罗伯茨老师能回来重新教他们。”

“华宏,这家伙他教过A班。这罗纳德就是上次数学课的那个米粒家老师。”奥列格搔了搔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便咬牙切齿,“俺之前就被他刁难过,美名其曰是为了俺这个学生好,但他分明就是跟那帮家伙一样看俺不爽就来针对俺!”

“啊,你这么一说我可算想起来了!不过他其实也没那么坏吧?就平常嘴是臭了点,骂人又难听…起码他讲课的确挺有意思的?”钟华宏不由得将身子往后仰,作出满脸问号似的疑惑表情。一旁的毛家少年疯狂地摇头表示否认。

“总而言之……现在诺尔曼不在了,这可就更难办咯。”与冯瑞卿将尼基塔安顿好后,何溥清便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继而拾起桌面的罐装啤酒一饮而尽,“我可不希望他们因为此事关系变得更僵了,不然我就要输掉五百联币了。”

“五百联币?”钟华岷一听此话不对,便紧抓此话题不放,“你又在赌什么?”

“啊?和莫尼耶赌他俩关系会不会好很多啊。我赌会,他赌不会,咱俩各赌了五百联币…他大爷的,我还想靠诺尔曼从莫尼耶那拿到五百的!”

见一旁的满洲亲戚滔滔不绝地抱怨道,冯瑞卿无奈扶额:“你这人……真是没救了。”




继星期六那一天的晚餐之后,我们就并没有再继续讨论有关罗伯茨老师的事情了。只是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待各位都吃饱喝足后,何叔叔他们四位决定这次餐费他们AA制。

付完费后再与毛家互相道声别,我们就各回各家去了。一路上何叔叔一直在骂骂咧咧地抱怨今晚的餐费太贵了,心疼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工资。而冯叔叔则回怼了回去,说这近乎快五千多联币的价格究竟是哪个满洲人吃出来的。

虽然关于罗伯茨老师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但我仍然对于今晚的新闻耿耿于怀。

果不其然。到了星期一回学校的日子,在校的各位同学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件新闻来了。

“诶,问问星期六《国际星闻联播》的插入新闻,你看了吗?”

“啊?我不看《国际星闻联播》啊,怎么了吗?”

“那个啊……隔壁C班的代理班主任罗伯茨老师,在上个星期五被杀了啊!”

“什么?不会吧??罗伯茨老师竟然……”

“心里好难受,他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人真的很温柔,为什么会……”

“害!谁叫罗伯茨老师平时太温柔了。被人跟踪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也不是逃跑,只是上前跟那个男的在理论。太没有警戒心了,这样的人不会被杀死才怪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说罗伯茨老师是活该被杀吗??”

“难道不是吗?正常人哪会这样做啊,罗伯茨老师这样做就是该死啊?”

“你他*有种再说一遍?!!”

“金智韩!够了!”

见外边状况不对,我们赶紧冲出了教室。转头发现他们将要打起来之时,朴恩朝同学立即穿过走廊的人群,直把被围在圈内的金智韩同学给拉了出来。

方才还想握拳挥那人脸上的金智韩同学被朴恩朝同学和恩赫巴亚尔同学强行押回了班里,而我则向那些同学连忙道歉后才回班中。

“阿西吧…!为什么你们要拦着我?那帮崽种他*的今日必死!”被按回座位的金智韩同学仍愤愤不平,硬是要出教室与那群学生们来场群架,然而多次试图起身后都被朴恩朝同学强制摁回去。

也是在被摁下的那一瞬间,朴恩朝同学立即攥紧了他的刘海,硬是迫使金智韩同学昂首直视着他。那双红眸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光是这种情况就已经被视为是大事不妙了。

恩赫巴亚尔同学以为他要动粗,正准备上去拦截,结果被我立即阻止了。

“见机行事。”我朝他耳边小声提醒道,他会意后便点点头赐予我回应。而后我们两人就站在一旁,一齐屏住呼吸,眼神紧盯着那两兄弟。




朴恩朝同学看起来明显很生气,与往常带点无奈的语气被截然相反的凶暴给替代:“你给我听着,金智韩。”

“这里可是学校,一旦发生群架斗殴之类的违规事情,你和那帮狗崽子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是事情一闹大,被校方强制退学了,你让我们怎么向父母交代?”

“要不是念在父亲改娶,我他*也懒得管你这个蠢货怎么疯怎么搞!但现在我们是兄弟!我还是你的哥哥!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替母亲好好管教你这个蠢货儿子!避免你走上什么不归之路!若你还有脑子,就他*别只想着和那帮狗崽子们干架!”

“听懂了吗?崽种?”他拽紧金智韩同学的校服领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松手转身背对着对方。而后者显然被对方刚才的气势给吓傻了,光睁大着双眼,整个人怔住一动不动的。

好险……看来只是训话。 我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刘海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些许。身旁的恩赫巴亚尔同学见状,也便松了一口气,继而道:“你俩啊,真不愧是兄弟……连暴脾气的性格都如此相似,要不是朴恩朝不提,我都快相信你俩是亲生的了。”

“总而言之,请两位都稍微冷静些吧。”另一声熟悉的男音从别处传来。我向声源处那望去,见扎着太阳旗头带的黄发少年整理完手头上的学习用品后,同样朝这边看了过来,平日里的眯眯眼难得睁大了许多。眉头微蹙,便露出担心的神情,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三岛说得对啊。你俩为这事吵,又何必呢?”就坐在朴恩朝同学前排的奥列格同学应声附和道。他转过身趴在了朴恩朝同学的桌子上,略有些头疼地两指揉了揉太阳穴,“况且在这吵啊,是谁都会嫌烦的吧。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稍微清净一点,就别去管那群sb了。”

金智韩同学这才有了动静。他将手往背包里伸,拿出包纸巾抽出来抹了抹额上的汗。见朴恩朝同学无动于衷,突然不怕死地往人腰上一怼。待人准备握拳要在他脸上留下狰狞的淤青时,直接往对方怀里塞了一整包纸巾,给人整懵了。

“把汗擦擦吧。”南棒少年头也不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音量比方才与人对持时小了许多,“待会是莫尼耶老师的课,他会给我们开空调的。到时候要是着凉了,发烧感冒这些可别传染给我哈。”

“还有,对不起。”

最后这一声更是小到如同小飞虫在嗡嗡叫,在场我们几乎都听不见他有在道歉。以至于见朴恩朝同学忽然面露笑容时把我们都惊了一下——要知道那副扑克脸在平常可是很少见有松动的。

耳畔响起的上课铃来得正是时候,彼此互相对了下眼后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还在走廊外闲聊戏耍的同班同学也都迅速进了教室,回座位上连忙翻找抽屉及书包里的法语课本,毕竟他们可不想自己被莫尼耶老师抓拍到的丑照公布在家长群给家长们乐呵乐呵。




在第二声正式铃响完后,以往准时踩点进入教室的熟悉身影却仍未出现在教室门口。班内同学都感到非常诧异,并开始互相叽里呱啦地议论起来。按照理来说,莫尼耶老师通常是不会出现像梅塞老师那样经常迟到的现状。除非……

是有什么事?当我这么猜想着时,与恩赫巴亚尔同学同步回眸对上了眼。大概是做了也有四年的同桌了,导致我们的想法都是共通的。他向我使了使眼色,我心领神会。于是我俩点了点头互相确认完后,便准备一同起身去办公室一探究竟。

但在离开座位不久即将出门框时,外头的嘈杂声立即传入我俩的双耳中。当即反应过来大事不妙的恩赫巴亚尔同学趁我还愣在原处,一手紧抓我的肩膀往教室内塞。我正想质问他这是在做什么时,面前的外蒙少年直接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别吱声。

我当然是有很多的小问号。但仔细一想,或许是因为那突然的嘈杂声,索性选择先配合着对方一起行动。只见恩赫巴亚尔同学缓缓叹了口气,两手紧抓着门框将头往外探去。我也学着他重复了这段动作,忽然感觉这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想让班主任逮到,于是蹲门口监视班主任什么时候来的傻样。

虽然忍不住想吐槽……但重点还是得放在声音的音源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嘈杂声正是从老师办公室里传来的,虽说自从刚刚那一下之后音量就一直时大时小,但我想那一下或许是恰好闹得最凶的时候。

本想再仔细去听清楚是在论些什么,遗憾的是吐字过于模糊,没法抓住一些关键词进行分析。我们也没敢上前去偷听,只怕会被猝不及防地误伤到,就例如隔壁B班上次被“抓包”并罚去站门口的意呆家的同学。

我和恩赫巴亚尔同学互相蹙眉看了一眼,不由得开始猜想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了?是谁因什么事闹得这么凶?就连叶戈尔老师和戈培尔老师也不至于闹得办公室外的人都能听得见的——毕竟他们总归也是要面子的。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伴随着办公室门的暴力敞开一并迸发,这一大动静差点把我连带着恩赫巴亚尔同学直接震倒在地。

身为“罪魁祸首”的罗纳德老师此时紧抓门把手,正矗立在办公室的门口。其阴沉的蓝眸隐隐燃烧着怒火,脸色简直黑得离谱,甚至暴起了一道道明显的青筋。

“F**king Chandler!You are such an asshole!Get the hell out of here!!Don't let me break your f**king leg!!!/他*的钱德勒!你这个混蛋!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打断你的腿!!!”

面对着室内格雷森老师响亮的脏话炮轰,这个来自米粒家的男人就像是战场上从不回头看爆炸的世界英雄那样,完全无视了对方愤怒的语气,怒瞪了正在偷看的我们俩一眼之后便大步迈进了C班。

熟悉的桀骜不羁一向都是他的常规作风,这么看来也唯有他是能够把格雷森老师给急成这般气急败坏。

“他真的好拽哦。”我们顺着他的行动方向望去的同时,底下的外蒙少年不满地“啧”了一声。此时瞧瞧看自己撅起嘴一脸不悦的同桌,我一时忍俊不禁,轻拍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呢?钟同学?”

带有磁性的男低音慢悠悠地进入耳内,懒散的语调与不分重音的法语口音,对于我俩来说更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论是被点名的我还是未被点名的恩赫巴亚尔同学,在短时间的停顿之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不出所料,站在一旁俯身正看着我们的正是莫尼耶老师,手里还拿着些备课资料和一部手机——那部记载着近乎上百张蓝星师生们黑历史的恐怖容器,估计早已记录下方才我俩趴在门口的傻样了。

我一时心急了。像是自己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紧紧按着恩赫巴亚尔同学的双肩使劲摇晃着,连忙向人胡乱解释道:“没、没什么!什么事儿也没有!呃…早上好啊莫尼耶老师!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啊哈哈哈哈……你说是吧!那楚克?”

然而事实证明,这完全起了反效果。此时的莫尼耶老师由一脸冷漠到满脸的疑惑,又从纳闷变为蹙眉质疑的转变经过,看得我更加地不知所措。

即将要被摇得神志不清的外蒙少年立即攥住了我的两只手腕,施加的力度足以让我因强烈的疼痛感撒开了手。

只见他用关怀的眼神深情地望了我一眼,转头向莫尼耶老师解释:“老师,是这样的。平常您都是准时在第二声上课铃响起时进入教室,但这次您却意外地晚来,我们就想去办公室找您……”

“原来如此。”话还没说完,莫尼耶老师直接当即打断。他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蹙,似乎正是为刚才的那件事情而头疼着。

于是他将额前的那条较长的红发刘海别至耳后,拍了拍恩赫巴亚尔同学的肩膀,叫我们先回座位上。一听此话就知道莫尼耶老师肯定有话要说,我俩就非常配合地一前一后立即坐回自己的座位。

前排的金智韩同学正想拉住我询问一些事情,一见莫尼耶老师走到讲台上了,又把手乖乖缩了回去。隐约间,我还瞅见他暗藏在抽屉里的一部手机。

得,趁老师不在悄咪咪玩手游,顶风作案,牛的。

不愧是你,金智韩同志。




“抱歉,同学们。刚刚老师是有些麻烦事要处理,稍微耽误了一下时间。”莫尼耶老师将手机收进衣袋里,手上的备课资料被摆在讲台上进行了下简单整理,简单解释完后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莫尼耶老师…那么外边是怎么——”方才举手没多久的三岛同学见讲台上的人朝他摆了摆手,随即把手放下,不再吱声。

直至刚才班内的寂静,其实是各位都知道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谁都期待接下来的后续情节时,无情的莫尼耶老师直接给它弄了一手烂尾。

虽说基本上各位都在蓝星国际学院待了将近五年了,在学院的瓜恰得也不少。皆如三位不良学生因造型被警//察逮捕、何叔叔被八位学生霸凌后又一挑八把他们全打进了医院、莫尼耶老师曾身穿女仆装踹飞了一名痴汉,以及被曾是高二生的罗纳德老师泼了一头热茶的格雷森老师……若不是你进了这间学校,你也难以想象到其中居然会暗藏着这么多瓜。

有句话说得好,恰瓜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更何况恰瓜可是会让人越恰越上瘾的那种。所以,即使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是高二生了,但碍于其已被激起的好奇心太过旺盛,想不去关注这个动静是没法做得到的。

在这段沉默当中,莫尼耶老师熟练的打开了讲台上的电脑,几下清脆的敲击声后在最后一刻猛然落下重击。伴随着键盘声响起的,是一旁立即出现的电脑主界面投影。他移动鼠标点开了其中一个图标,拿出手机与其进行蓝牙连接。出现了短暂的蓝屏等待界面后,再次切换的是更令人惊愕的一幕。

——只见金发青年一手拽着棕发男人的衣领,另一只紧攥着拳头直往他的方向用力挥去,手背上还有道道暴起的青筋。面前的棕发男人也毫不示弱,怒瞪着一对绿眸正破口大骂着他,一手抓着金发青年的衣袖,而另一只手重重接下了他的拳头。

办公室里所发生的对持、我们本不该知情的一幕,就这么被莫尼耶老师当场抓拍了下来。不论是这张对持照片还是莫尼耶老师的抓拍技术和“公开处刑”,都令我们感到不寒而栗。

“这些是他们弄的。”一副扑克脸的莫尼耶老师忽然伸手撩起了自己的刘海,露出了较新的一道深淤青。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他的手机壳,被用手刻意遮挡的几道狰狞裂缝仿佛蜘蛛网一般布满了下半部分。这么连起来一看,显得莫尼耶老师更加地凄惨了。

眼见坐在前排的金智韩同学颤抖着身躯,即将忍不住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之时,一旁的朴恩朝同学急中生智,用手肘猛地怼了他的腹部,使他再起不能。

惨 金智韩同学 惨。




站立在讲台上的高卢家男人略微蹙了下眉,放下自己的刘海后盯着趴在桌上的南棒少年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他们原本是在说有关诺尔曼的事。”

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垂下的黑眸混杂了许多我读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最后他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两指分叉划开将图片放大,好让我们看清格雷森老师的电脑页面——是六月二十日播报的罗伯茨老师遇害新闻。

莫尼耶老师轻咳了几声,这才继续道:“那天的新闻,也是乔纳当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候我还在处理上个月刚举办完的艺术节作品,毕竟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忙不过来。在我纠结哪一样才是本次的最佳作品时,一通电话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顿时感到很烦躁。要知道当一个人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被打断了,可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更何况打过来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一见屏幕上这扎眼的三个字我很是恼火,立即拨通电话后正想组织下语言去怒怼他一顿。但当传入耳内的并非是往常那带有笑意的中性声音,而是不寻常的抽泣声与呜咽声时,这使我当场愣住了。”

“随后我沉默了一会儿。待电话那头声音小了,我才敢开口问他怎么了。他哑着声跟我说诺尔曼不在了,就在今天。换做平时,我会自然地把它当做一个愚人节笑话看待。但这是极少数会出现的情况,再加上挂了电话后恰好弹出来的最新新闻消息——地点、年龄、国籍,甚至连名字也高度重合,我很难不去相信这是真的。”

“诺尔曼出事的第三天,我们为他办了葬礼。基本上所有亲属都参加了,唯有一直联系不上的钱德勒迟迟没到现场。乔纳当时特别生气,扬言说若再见到钱德勒的话就要把他的腿给打折,便骂骂咧咧地比我先离开了,毕竟他还有事情要忙。他并不知道在这之后,钱德勒单独一个人来到了诺尔曼的墓前。”

“可能他也没想到会在现场遇见我,见到我宛如见着列昂尼德本人似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黑了一半。我也没多问前两天他究竟跑哪去了,只是看着他进行了简单的祭拜后,忽然对着墓碑大哭了起来。”

话音刚落,原本投影的是罗纳德老师与格雷森老师的互殴现场,紧接着被切到了一片大型墓园里。而处在其中一座墓碑前的人,就是上一张照片的金发青年。平日的燕尾服被替换成正式西装,手里捧着的并不是什么鲜艳的花束,而是来路不明的一片翠绿的枫叶。

看似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当莫尼耶老师指尖一划,图中的金发青年突然捂住脸弯下腰在哭泣。而手中那片翠绿色的枫叶,成为了墓前姹紫嫣红中的一抹绿色的陪衬。

“好了,该打住了。”他突然间这么说道,便迅速断开了蓝牙连接,将手机重新收了回去。两手撑着讲台,一脸鄙夷地扫了一眼全班,“该讲的都已经讲完了,恰瓜恰得开心吗?小子们?是打算我这么一直讲下去不用上课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我们全班互相都看了彼此一眼,像是都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方才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莫尼耶老师也跟着笑了,照例损完我们一顿后又警告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给格雷森老师和罗纳德老师,不然我们的黑历史可就保不住了。

随后我们便重返平日的法语课堂,继而开始了今日的课程。一切都仍像是往常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伯努瓦照样是掐着点宣布下课。而后全班起立,一声响亮的“谢谢老师,老师再见”完了,便各走各的立即散开到各处。伯努瓦本来也没想理会那些一下课就溜得飞快的学生,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在他收拾着备课资料准备办公室小息一会儿时,一声较为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回眸发现视野里撞进了一团白色,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为在门口偷窥的种花少年,身边还跟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毛家少年。伯努瓦轻叹了一声,将备课资料抱在怀里,向他凑近了一些:“有什么事么,钟同学?”

“啊,其实也没什么啦……”钟华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瞟了一眼一旁的奥列格之后接着道:“只是,有点好奇罗纳德老师和格雷森老师,究竟在吵些什么……我清楚是有关罗伯茨老师的事!但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一点具体内容。”

“说实话,俺觉得如果只是单纯的吵架的话,也不至于会闹得这么大的。”奥列格双手插兜并倚着黑板,向伯努瓦解释道,“况且这还是在学校,就连俺大哥和戈培尔都没这么明目张胆的闹过。”

高卢家男人闻言便挑起眉,略微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这两位学生。本想着课前讲的那一些估计已经足够满足这些中学生的求知欲了,却没料到下课后仍有人揪着这事不放。现在的中学生都是这么八卦的吗……伯努瓦不禁暗自吐槽,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嘴角。

目睹面前人这副预料之内的模样,钟华宏明显是有些泄气。但这并不能阻碍种花少年再次重生新希望,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依不挠地去问。

奥列格见他依然倔强地拦着伯努瓦询问刚才的事,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钟华宏对此那么固执,他已经预料到对方会以嘴臭的方式拒绝掉的。

经过了钟华宏的一系列死缠烂打之后,伯努瓦最终还是因斗不过而被迫投降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招惹了种花家的人,这辈子就遭罪了。上一个种花家的在被他霸凌了之后第二天就把自己打进了医院,几个月后才得以康复返校;这次还被种花家的给缠着让他把详细的事情经过解释清楚,不然不放他走。

他感到他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突”地疯狂跳动,无奈两指按着眉头揉捏了几下,再次抬眸向钟华宏进行最后一步的确认:“你确定你想知道?”

“我确定!”种花少年不假思索地速答了回去,语气非常坚定,黑眸中似乎正闪烁着点点明星。一边正看戏的奥列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也跟着凑到一起,想听听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两双星星眼此时正充满期待地盯着他,伯努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抹了一把冷汗后朝四处张望了一下,拉着两位少年出教室到走廊的一处隐蔽的无人之地,压低着嗓音小声说道:“答应我,千万别把这事给扬出去。我可不想被他们列入暗杀名单里。”




简单地来说,就是伯努瓦已经准备好备课资料,正要出办公室去A班上课的。而因为今天不用上第一节课,所以晚来的钱德勒这时就走了进来。乔纳一见进门的是钱德勒后立马就恼火了,直接指着他当面质问在举办诺尔曼葬礼的当天他究竟跑去哪了。

钱德勒回应是出于家里的一些事所以来晚了,这点伯努瓦替他做了证。但乔纳依然是怒骂了他,说还能有什么事是他*比你弟弟的葬礼还重要的?!甚至接连地骂他“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并不关心自己亲人的冷血动物”、“像他这种屑人就该下地狱赔罪”……

这一连串的谩骂彻底激怒了钱德勒。当米粒家青年直接丢下手中的东西,两人便立即开始了疯狂的祖安对线,甚至严重到开始乱扔东西动手打人了。伯努瓦也有想过去拦着他们,奈何自己就不幸地被误伤到了。

“?我透,你俩这是在干仗呢,在家不行非搁这儿丢人现眼是呐???”

伯努瓦发誓他从未如此对何溥清有过强烈的敬仰之情,这种感觉他也是头一次才有的。在他进入办公室后直接脱口骂出东北话的那一瞬间,他被满洲人见义勇为给感动到了,心里开始不争气地落下泪水。

对于他而言,当时的何溥清简直就是他的救世主,并且他坚信着这位救世主会来阻止这场战争的。

“啊,在和约翰干仗呢?那小钱钱加油昂!叔叔为你打气!揍他丫的半死不活滴!”

……Putain de/他*的。

噢…实在是非常抱歉,看来这位救世主根本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只能说这位救世主向来光速打人脸一直很在行,还请莫尼耶先生稍微谅解一下。同时也请三思而后行,再多回忆一下中学时期被人家打入医院的那件事。

伯努瓦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反复重复,试图平息自己心中的无名怒火。而后一把拽着担当起拉拉队为米粒家青年加油打气的何溥清,直往正掐架的两人走去。话说他们是在吵什么?以前可没见有这么大的阵仗呢。何溥清出于好奇心理多嘴问了一句。很显然,他在明知故问。

伯努瓦阴沉地瞥了他一眼。身后的满洲人依然面带笑颜,与那位白发的种花少年非常相似。五百联币,记得给我。他冷不丁地丢下这一句话后,便跑去制止钱德勒继续进行下一步进攻。

而刚才办公室内传出脏话炮轰的乔纳,实际正被何溥清用臂弯勒着脖子压制不动。虽说确实已经制止住了,不过…谁都难以保证这位满洲人此时的行为举止,究竟是出于好意还是有意而为。

话刚说完,伯努瓦再次掏出手机,点击了几下屏幕,为少年们展示的就是他方才所说的画面。值得一提的是,黑发男人在图中笑得比以往都异常的灿烂,而棕发男人眼看就像是即将要窒息了似的。此时的种花少年还隐约瞥见高卢家男人微微扬起的嘴角。

钟华宏欲言又止,他不知是该说他的好叔叔记仇到丝毫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报复曾霸凌他的对象,还是该说他的法语老师那极具有强烈恶趣味的抓拍技术总能巧妙地拍下这些“精彩”时刻。

两边都是非常恐怖的人物呢……希望格雷森老师没事。他如此想到,不谋而合地与奥列格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愧是好兄弟,至少能够证明两家之间培养出来的感情和默契不是塑料做的。




“这骂得有些过分了。”奥列格蹙紧眉头,抿起嘴思考了片刻后道,“虽然俺不咋稀罕那个叫钱德勒的。人当天的葬礼没及时到现场,也没跟人说清楚原因,那的确是他自个儿的问题。但也不至于骂人…呃,无心的冷血动物啥的?”

“确实,所以说格雷森老师是言重了。”钟华宏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奥列格的说法,“总得来说,他太过激了,罗纳德老师也并非是真的冷血动物。”

伯努瓦默不作声,将手机收回去后双手分别搭在了两位少年的肩膀上,神情沉重地看了看他们。而后便无奈叹了口气,阖上眸缓缓开口道:“只希望你们,不要被强烈的感情蒙蔽了双眼。”

“感情这种东西,它就是个危险的存在。若与人产生了感情,你已经是一脚踩入这个沼泽了。而随着彼此的感情越深,你陷得也就越深,同时你越是挣扎,你就越是无法从这段感情当中挣脱出来,反而会陷得更深……”

“这只会让感情完全阻扰了你的一生,并使你终生被感情所困扰,你甚至还能为此做出更加疯狂、荒唐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就这么不小心地陷入沼泽之中,甚至连简单的自救也不会。”

“答应我,用【理智】去约束【感情】。不要让它继续发酵下去,使它失控,好吗?”

伯努瓦再度睁开双眼,蓝眸中充斥着的是对面前两位少年的恳求。他在仍然迷惑的奥列格身上停留了许久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钟华宏身上。种花少年的神情异常平静,与一旁的毛家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钟华宏忽然扬嘴笑了起来,带有笑意的红眸与伯努瓦对上了视线,随即笑道:“非常感谢莫尼耶老师的提醒,您就放心吧。”

“我绝不会被感情所阻扰。”




<<<To be continued

/一点小提示,被加粗体的部分都是某种暗示,具体是什么意思请自行理解,咱就不多透露啦x【毕竟要是透露的话直接就剧透了那还有啥意思【?】

关于眼眸变色:绿眸算是情绪失控或者精神波动大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也就是说绿眸是【无意识】出现的被动技能,算是提醒人说明这个人现在正处于不理智不清醒的情况【当然,其他人也出现这个现象时眼睛颜色也都不一样,例如高卢是紫色、大毛是橙色这样的】;相反,暗示阵营的蓝眸和红眸反而是【有意识】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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